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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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行要組建醫藥投資團隊，青禾最近一直在找人。找人的方法不外乎那幾種：
第一就是給目標人選打CC，找出醫藥投資做得好的公司，然後再從公司裏找人。
第二種，就是讓人推薦。讓已有的候選人推薦人選，這一種是相對比較精準的。
因為青禾手裏積累的人選不少，也願意和青禾合作，所以一周時間，已經找到了幾個合適的醫藥投資人選。
易生的面試比較覆雜，有三輪，一輪是刑琳面試，二輪是易行的業務負責人面試，三輪是蘇秉生親自把關。
這有些奇怪，因為大多數公司的老板，不會做到這種程度，但刑琳解釋說，這批人很重要，所以蘇秉生要確定每一個人都是他想要的，這倒也勉強解釋得通。
但如果要蘇秉生面試，時間就很難敲定，他本來一個月就有二十天全國各地到處飛，在公司的時候很少，所以人選一輪、二輪面試通過後，就得等機緣了……
好在易生是行業翹楚，所以這些人選也鮮少有怨言。
但隨著項目的進行，青禾越來越忙，每一個人選都要對接三輪面試，要談薪，要簽約，雖然有宮寧的幫忙，青禾還是恨不得自己會分|身。
刑琳提出讓青禾駐紮到易生辦公，秦梁也同意，都被青禾婉拒了，她躲都還來不及，在易生辦公，不是送上門了？
刑琳把睿伯獵頭的獵頭顧問不肯駐紮到易生辦公的事，跟自家大老板說了，大老板臉色有點黑。
刑琳寬慰大老板：“通過這兩個月和睿伯的合作，他們推薦來的人素質確實很好，背景調查做得也非常細致，所以我覺得可以轉成長期的合作。相信隨著項目的擴大，總有沈小姐做不過來的時候。”
到時候不來也不行了。
但是蘇秉生已經忍到了極限，再忍下去，恐怕人都要瘋了。
於是那天下班之後，青禾在車庫入口看見了導致自己連日做噩夢的罪魁。
青禾落下車窗，面色冷淡：“蘇總。”
男人身上依舊散發著壓迫感：“有些事我還是想和沈小姐說清楚，我在前面咖啡館等你。”
青禾自然不想去，但是根據她對蘇秉生為人處事的了解，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，今天既然能在這裏堵她，必然不肯善罷甘休的。
咖啡館這個時間人不少，青禾也只得壯著膽子去了。
兩人在靠街的窗前坐下，青禾的手交叉放在腿上，倒是有很客氣：“蘇總，您說吧，我聽著。”
“我有病。”
啥？青禾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。
“我有病，心理疾病。”蘇秉生又重覆了一遍。
他的聲音很平淡，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，但是在這種平淡裏，青禾能感覺到另外一種情緒——絕望。
她從來沒想過，呼風喚雨的蘇秉生竟有另外一面，這一面是絕望。
這時候，青禾另外一個巨大的缺點就暴露了，她能體察到人最最微小的情緒，所以她更能與人共情。
這就有點尷尬了，她發現面對現在的蘇秉生，她說不出硬話來，氣勢一下就沒了。
這情況可不好，青禾咬牙說：“我其實也有病，活一天是一天。”
“我沒和你開玩笑。”蘇秉生忽然擡頭，定定看著青禾，只把青禾看得笑不出來，才又說：“我一但觸碰到女人，身體就會失控。”
青禾消化了好一陣，才明白蘇秉生說的是什麽意思，應該是一種心理障礙，如果蘇秉生沒騙她，那也就能解釋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連緋聞都沒有。
她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驚訝，不看蘇秉生：“那你應該去找心理醫生，而不是找我。”
“我看過很多心理醫生，並沒有什麽用。”
青禾苦了臉：“可我也沒辦法，你總來找我，我也治不好你的病啊。”
青禾想起第一次見到蘇秉生時的情形，那時他坐在地下，滿身的疏離防備，心想他說的病或許也不是假的。
又想到這麽個大佬，平時肯定要與很多人接觸，但這個隱疾又讓他隨時失控，想來這滋味是不好受的，竟然生出幾分同情來。
“但是你不一樣。”
“我……怎麽不一樣？”青禾下意識往後縮了縮。
蘇秉生註意到了她這個行為。
“那次你碰到我了，我的身體卻沒有失控。”
“那可能是你的身體沒反應過來？”青禾感覺不太好。
“後來你喝醉那次，你抱我，我也沒失控。”蘇秉生平靜重覆。
青禾咳嗽了一聲，一張老臉紅到了耳朵根兒。
蘇秉生沈默了一會兒：“我試過了所有的辦法，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，上次我和沈小姐提起，想要給你報酬，還被沈小姐誤會了。”
青禾腹誹：你那個說法誰能不誤會。
面上卻勉強笑了笑：“但蘇總提出的要求，我實在做不到。”
“我不會有過分的要求，只希望沈小姐稍有悲憫之心，就當是救人行善也可以。”蘇秉生平淡地說出這些話，一直以來的強勢仿佛落在了家裏。
青禾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，感情這是把她當成人肉理療機了……這活兒沒法接呀！
正了臉色，咳了兩聲：“蘇總，這世上誰又沒有苦衷呢？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，就是能夠平平淡淡終老此生，不想節外生枝。”
這話雖然說得平淡，青禾神色也平淡，但是話裏的蒼涼卻讓人心驚。她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，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紀，這蒼涼勁兒卻像是垂垂老嫗，仿佛一切都看夠了似的。
蘇秉生推了一下眼鏡：“沈小姐舉手之勞，就能救人水火。”
但你卻能坐視不管。
青禾也看著蘇秉生：“在你看來是舉手之勞，在我看來是未知的風險，我不太喜歡風險和未知，我知道蘇總原來是做投資風控的，這個項目的風險如何，蘇總能預料到嗎？這樣的項目蘇總會投資嗎？”
蘇秉生如實回答：“風險未知。”
青禾點點頭，忽然嫣然一笑：“既然蘇總能體諒我的苦楚，也請蘇總諒解我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想平平靜靜地過完這一生，希望蘇總不要再來為難我了。”
“好。”
從咖啡館出來，青禾覺得這幾天壓在肩膀上的負擔忽然沒了，腳步輕快地往小區走。
根本沒註意身後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，那人看左右無人，快步上前，一把抓住青禾的背包。
青禾被大力拽得向後一仰，踉蹌幾步摔在地上。
擡頭一看，是個十五六歲的陌生男孩。男孩的衣服有些臟汙，手裏拿著一把刀對著青禾，表情兇狠，但是眼裏卻滿是惶恐。
青禾哀嚎一聲，自己最近有點太背運了吧……
“錢你拿走吧。”青禾生怕眼前這少年沖動，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。
那少年卻不走，雪亮的匕首在青禾眼前晃來晃去，惡狠狠地問：“你是不是叫沈青禾！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。”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，但青禾知道事情不太妙，緩緩站了起來：“我不認識什麽沈青禾。”
“你騙人！我看過你的照片！你就是沈青禾！”滿身臟汙的少年說著就沖了上來，青禾連忙躲開，那少年一個趔跌沖進了草叢裏。
青禾拔腿就跑，卻覺得喘不上氣，喊也喊不出來，只能拼命往來時的路跑，那少年竟然不怕，發了狠地跟上來。
不遠處忽然出現一個人，是蘇秉生，青禾用盡力氣大喊：“快報警，他有刀！”
蘇秉生一楞，迎著青禾跑了過來，千鈞一發之際，握住了即將捅入青禾後心的匕首。
那少年見蘇秉生滿手的血，一下子嚇破了膽，松開匕首轉頭就跑了，誰知沒跑幾步又絆倒了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小區。
青禾轉頭，看見蘇秉生還握著那把刀，殷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流出來，沿著手臂往下滴。
“你……我叫救護車！”青禾慌忙去撿被少年慌忙扔下的包，手顫抖著掏出手機。
“先報警。”蘇秉生的聲音很平穩，讓人安定下來。
青禾深吸了一口氣，撥通了報警電話，放下電話，青禾看向蘇秉生，他還握著那把刀。
她的手有些抖，腿兒也有點軟，嗓子也有些幹，顫顫巍巍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拿在手裏，另一只手要去握刀柄。
“別用手握。”
青禾才想起這是兇器，要提取指紋的，想起自己包裏還有一個文件袋，就用圍巾墊著刀柄，把刀裝進了文件袋裏。
刀一拿下來，蘇秉生的血立刻湧了出來，青禾覺得眼前一黑，使勁兒咬了咬牙，才算勉強保持清醒，她快速用圍巾把蘇秉生的手系緊，又去拿電話想要叫救護車。
“我沒事，等警察。”蘇秉生拍了拍青禾的肩膀。
他能感受到從她纖細身體深處傳出的顫抖，和惶恐。不止因為他手上的血，還有別的原因。
青禾顫抖得越來越厲害，蘇秉生一把抓住她的肩膀，把她按在自己身上，然後用那只沒受傷的手臂把她緊緊環住。
戰栗漸漸消失，青禾才發現自己滿口血腥，也不知咬破了哪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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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種，就是讓人推薦。讓已有的候選人推薦人選，這一種是相對比較精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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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生的面試比較覆雜，有三輪，一輪是刑琳面試，二輪是易行的業務負責人面試，三輪是蘇秉生親自把關。
這有些奇怪，因為大多數公司的老板，不會做到這種程度，但刑琳解釋說，這批人很重要，所以蘇秉生要確定每一個人都是他想要的，這倒也勉強解釋得通。
但如果要蘇秉生面試，時間就很難敲定，他本來一個月就有二十天全國各地到處飛，在公司的時候很少，所以人選一輪、二輪面試通過後，就得等機緣了……
好在易生是行業翹楚，所以這些人選也鮮少有怨言。
但隨著項目的進行，青禾越來越忙，每一個人選都要對接三輪面試，要談薪，要簽約，雖然有宮寧的幫忙，青禾還是恨不得自己會分|身。
刑琳提出讓青禾駐紮到易生辦公，秦梁也同意，都被青禾婉拒了，她躲都還來不及，在易生辦公，不是送上門了？
刑琳把睿伯獵頭的獵頭顧問不肯駐紮到易生辦公的事，跟自家大老板說了，大老板臉色有點黑。
刑琳寬慰大老板：“通過這兩個月和睿伯的合作，他們推薦來的人素質確實很好，背景調查做得也非常細致，所以我覺得可以轉成長期的合作。相信隨著項目的擴大，總有沈小姐做不過來的時候。”
到時候不來也不行了。
但是蘇秉生已經忍到了極限，再忍下去，恐怕人都要瘋了。
於是那天下班之後，青禾在車庫入口看見了導致自己連日做噩夢的罪魁。
青禾落下車窗，面色冷淡：“蘇總。”
男人身上依舊散發著壓迫感：“有些事我還是想和沈小姐說清楚，我在前面咖啡館等你。”
青禾自然不想去，但是根據她對蘇秉生為人處事的了解，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，今天既然能在這裏堵她，必然不肯善罷甘休的。
咖啡館這個時間人不少，青禾也只得壯著膽子去了。
兩人在靠街的窗前坐下，青禾的手交叉放在腿上，倒是有很客氣：“蘇總，您說吧，我聽著。”
“我有病。”
啥？青禾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。
“我有病，心理疾病。”蘇秉生又重覆了一遍。
他的聲音很平淡，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，但是在這種平淡裏，青禾能感覺到另外一種情緒——絕望。
她從來沒想過，呼風喚雨的蘇秉生竟有另外一面，這一面是絕望。
這時候，青禾另外一個巨大的缺點就暴露了，她能體察到人最最微小的情緒，所以她更能與人共情。
這就有點尷尬了，她發現面對現在的蘇秉生，她說不出硬話來，氣勢一下就沒了。
這情況可不好，青禾咬牙說：“我其實也有病，活一天是一天。”
“我沒和你開玩笑。”蘇秉生忽然擡頭，定定看著青禾，只把青禾看得笑不出來，才又說：“我一但觸碰到女人，身體就會失控。”
青禾消化了好一陣，才明白蘇秉生說的是什麽意思，應該是一種心理障礙，如果蘇秉生沒騙她，那也就能解釋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連緋聞都沒有。
她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驚訝，不看蘇秉生：“那你應該去找心理醫生，而不是找我。”
“我看過很多心理醫生，並沒有什麽用。”
青禾苦了臉：“可我也沒辦法，你總來找我，我也治不好你的病啊。”
青禾想起第一次見到蘇秉生時的情形，那時他坐在地下，滿身的疏離防備，心想他說的病或許也不是假的。
又想到這麽個大佬，平時肯定要與很多人接觸，但這個隱疾又讓他隨時失控，想來這滋味是不好受的，竟然生出幾分同情來。
“但是你不一樣。”
“我……怎麽不一樣？”青禾下意識往後縮了縮。
蘇秉生註意到了她這個行為。
“那次你碰到我了，我的身體卻沒有失控。”
“那可能是你的身體沒反應過來？”青禾感覺不太好。
“後來你喝醉那次，你抱我，我也沒失控。”蘇秉生平靜重覆。
青禾咳嗽了一聲，一張老臉紅到了耳朵根兒。
蘇秉生沈默了一會兒：“我試過了所有的辦法，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，上次我和沈小姐提起，想要給你報酬，還被沈小姐誤會了。”
青禾腹誹：你那個說法誰能不誤會。
面上卻勉強笑了笑：“但蘇總提出的要求，我實在做不到。”
“我不會有過分的要求，只希望沈小姐稍有悲憫之心，就當是救人行善也可以。”蘇秉生平淡地說出這些話，一直以來的強勢仿佛落在了家裏。
青禾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，感情這是把她當成人肉理療機了……這活兒沒法接呀！
正了臉色，咳了兩聲：“蘇總，這世上誰又沒有苦衷呢？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，就是能夠平平淡淡終老此生，不想節外生枝。”
這話雖然說得平淡，青禾神色也平淡，但是話裏的蒼涼卻讓人心驚。她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，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紀，這蒼涼勁兒卻像是垂垂老嫗，仿佛一切都看夠了似的。
蘇秉生推了一下眼鏡：“沈小姐舉手之勞，就能救人水火。”
但你卻能坐視不管。
青禾也看著蘇秉生：“在你看來是舉手之勞，在我看來是未知的風險，我不太喜歡風險和未知，我知道蘇總原來是做投資風控的，這個項目的風險如何，蘇總能預料到嗎？這樣的項目蘇總會投資嗎？”
蘇秉生如實回答：“風險未知。”
青禾點點頭，忽然嫣然一笑：“既然蘇總能體諒我的苦楚，也請蘇總諒解我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想平平靜靜地過完這一生，希望蘇總不要再來為難我了。”
“好。”
從咖啡館出來，青禾覺得這幾天壓在肩膀上的負擔忽然沒了，腳步輕快地往小區走。
根本沒註意身後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，那人看左右無人，快步上前，一把抓住青禾的背包。
青禾被大力拽得向後一仰，踉蹌幾步摔在地上。
擡頭一看，是個十五六歲的陌生男孩。男孩的衣服有些臟汙，手裏拿著一把刀對著青禾，表情兇狠，但是眼裏卻滿是惶恐。
青禾哀嚎一聲，自己最近有點太背運了吧……
“錢你拿走吧。”青禾生怕眼前這少年沖動，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。
那少年卻不走，雪亮的匕首在青禾眼前晃來晃去，惡狠狠地問：“你是不是叫沈青禾！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。”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，但青禾知道事情不太妙，緩緩站了起來：“我不認識什麽沈青禾。”
“你騙人！我看過你的照片！你就是沈青禾！”滿身臟汙的少年說著就沖了上來，青禾連忙躲開，那少年一個趔跌沖進了草叢裏。
青禾拔腿就跑，卻覺得喘不上氣，喊也喊不出來，只能拼命往來時的路跑，那少年竟然不怕，發了狠地跟上來。
不遠處忽然出現一個人，是蘇秉生，青禾用盡力氣大喊：“快報警，他有刀！”
蘇秉生一楞，迎著青禾跑了過來，千鈞一發之際，握住了即將捅入青禾後心的匕首。
那少年見蘇秉生滿手的血，一下子嚇破了膽，松開匕首轉頭就跑了，誰知沒跑幾步又絆倒了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小區。
青禾轉頭，看見蘇秉生還握著那把刀，殷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流出來，沿著手臂往下滴。
“你……我叫救護車！”青禾慌忙去撿被少年慌忙扔下的包，手顫抖著掏出手機。
“先報警。”蘇秉生的聲音很平穩，讓人安定下來。
青禾深吸了一口氣，撥通了報警電話，放下電話，青禾看向蘇秉生，他還握著那把刀。
她的手有些抖，腿兒也有點軟，嗓子也有些幹，顫顫巍巍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拿在手裏，另一只手要去握刀柄。
“別用手握。”
青禾才想起這是兇器，要提取指紋的，想起自己包裏還有一個文件袋，就用圍巾墊著刀柄，把刀裝進了文件袋裏。
刀一拿下來，蘇秉生的血立刻湧了出來，青禾覺得眼前一黑，使勁兒咬了咬牙，才算勉強保持清醒，她快速用圍巾把蘇秉生的手系緊，又去拿電話想要叫救護車。
“我沒事，等警察。”蘇秉生拍了拍青禾的肩膀。
他能感受到從她纖細身體深處傳出的顫抖，和惶恐。不止因為他手上的血，還有別的原因。
青禾顫抖得越來越厲害，蘇秉生一把抓住她的肩膀，把她按在自己身上，然後用那只沒受傷的手臂把她緊緊環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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